小梅入道

微博:@草木煤
凹三:Mayseria

头像via@遗传因子

© 小梅入道 | Powered by LOFTER

【剑凉】远航

*⚠️CP预警:八重樫剣介×桜庭涼太

*架空设定。两人solo印象,还有一些捏他《STAR SAIL》的内容,总之是关于航海的故事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收拾行李时,书页中偶然夹入的花瓣不会被凉太留下半朵,只随着握不住它们的手掌心慢慢滑走,走得并不流畅,似乎还有些许留恋。

    “Pass!”

    轻小的花瓣被远处传来的喊叫猛地惊落,凉太禁不住从扎堆的杂物中抬起头。

    是剑介啊。

    远处跑动的人群中,有一个小身影移动得尤其迅捷,那就是剑介了。空中还有个他看不见的球,几经周转,最后钻入了像帆般鼓起的白色球网中。紧接着周围便涌起一层层欢呼。

    那个敏捷地进球、高呼得特别兴奋的孩子,和坐在屋里的凉太有完全相反的心。收拾起所有家当,利落地走出故乡,充满希望地开始通向远方的航行的,本应该是他。“为何阴差阳错地变成了我呢?”

    凉太把最后一本书塞进行李箱中。一只只足有半人高的箱子整齐码在门外,房间里已空无一物,只有他独坐其间。

    踢球的少年回来了,在门边跺落鞋上的泥土。

    “凉。”

    “干嘛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干嘛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剑介也搬来一把凳子,坐在他身旁。“船一会儿就来了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,傍晚就到了。”他向对方伸出一只手,被对方虔诚地握住。像抓着儿时形影不离的、珍惜的小伙伴,攀缠上他的指节,在手心留下谁也无法理解的神秘符号。

    “他们又开始了,”他示意远处,开阔的场地上,一群人高叫着重新拉开架势,“你不去踢球吗?”

    剑介摇摇头。“凉!”

     “又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那个啊,你家后院的樱草,昨天似乎是被雨打落了,落得满地都是……看着有些可惜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“我把它们全都捡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怪不得一夜之间都不见了,还以为来了什么偷花贼——等等,为什么,你是白痴吗?”

    “就是不明白为什么,突然有些可怜它们,想要捡一捡了。”少年松开凉太的手,郑重将它送还回去。

     “之后呢,捡到哪儿去了?不会像个小姑娘一样把它们埋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咦,你问我捡到哪里去……我忘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凉太不再想与他说话。过去有多日不见,他本以为剑介在酝酿着更有意义的话语来和他道别。但他只讲些无关紧要的,之后两人便静坐着,看着远处人群的移动。

    更远些就是海港,高出平房一大截的白帆鼓动着,风的丰满使它像母亲的胸脯般宽阔,但帆的精神和象征却更像父亲,敢于冒险、不屈、勇猛,甚至还意味着来自文明的猎捕。

    他不想被任何一片帆带走。比起憧憬通向所谓“自由”的远航,他更加留恋脚下的土地和身边的人。而这种事,在能使海水退却三步后扎根于此的人们当中,简直闻所未闻。

    和着不时的海鸟鸣叫,围绕球展开的抗衡还在进行,只不过远处的人中没有了迅猛超群的身影,剑介正安静地坐在他身边,闭着眼像睡着了一般。


    十二月,凉太第一次听说隔海相望的新世界。成功的航海家发现了它,并计划着征服。

    学校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,实际上孩子们谈论的话题已悄无声息地转变。窃窃私语的学生们,言语与眼神之间的交流无一不体现出远古血脉中沿袭下来的,远航的意志。凉太忽然有些好奇,这些人中哪一个会最先离开学校,走向海洋。

    正猜测着,最近的一群学生们的声音静了下来。凉太循着他们的目光,果不其然,有位金发的孩子马上就要从这边经过。也许是金发太过耀眼,也许是那孩子的气场太强,他似乎总在人们之间激起不小的波动。

    但他们的表现却是一片寂静,近乎畏惧,仿佛远处走来的不是同窗学子,而是什么严肃、寡情的人物。

    不过当看起来冷漠的眼睛越过他们与凉太四目相对时,他分明能看见那双眼里荡漾着隐秘的温柔和喜悦。

    “剑没有和你在一起吗?”刻意绕道走到凉太身边,他这样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有,从午饭后就不见他人影。这会儿也许又不知在哪儿踢球吧。”

    “也有可能在学校的星象仪那里?”

     “也是哦。”

    星象仪附近他还没有找过,多亏了对方的提示。

    他和忙碌地继续前行的对方匆匆告别。一边朝着目的地移动,凉太一边想着,上午新大陆的发现传进学校后,还未对此表现出兴趣的,也许全校就只有他们三人了吧。

    要让凉太说一个具体的缘由,他却无法说清,大约是作为“不速之客”的感觉令他不舒服,他预感这不是个惊喜的发现。

    远远地他望见了那个美其名曰星象仪的废弃小屋子。进行认知宇宙的教育,学校仅提供了简陋的仪器投影星空,还有……没有了,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凉太敢打赌所有其他设备都是剑介自制的。在没有其他学生对宇宙感兴趣时,他和他自制的小仪器小工具们,就在小屋子里相伴着度过一部分的课余时光。

    “喂——”凉太倚在门框上呼唤他。

    “凉!你来得正好,”剑介从堆了满桌的小物件中抬起头,“新大陆的消息听说了吗?”

    一开口却是这样的话题。刚刚擅自圈入了一位“同类”呢,凉太如今感到脸疼。

    “听说了。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海的另一头有个新大陆什么的,好向往啊。什么时候我也能乘着船漂洋过海去瞧一瞧呢?”

    “原来你也是从小想去船上干苦力的那种人啊。”他稍微想象了一番船员剑介,认为他很聒噪而且自由过头,不会时时遵循指挥,还会轻易向海上的生活条件低头而变得蓬头垢面。充满违和感。

    “重点不是干苦力……出海航行一定比我现在仅仅依靠轮子和双腿要走得远,那就意味着能看到更多新鲜事。而且只有在海洋上,我目前学习的天文知识才能得到充分运用吧。”他十分努力地向凉太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“把星空装进脑袋里,再适当借助些小工具,就算在茫茫大海上也不会迷路。也许得等到强烈地需要‘依靠’的时候,大家才能真正理解头顶这片星空的意义……”

    凉太惯例地没有兴趣听他讲这些,随手碰了碰角落里一团白色的不明物体。“这个是什么?我记得前几天还没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 “哦,这个是滑翔翼,自制的。”

    “滑翔翼?你确定不是床单、蔬菜大棚或者野餐垫什么的?”

     “不是啊!它有运动学原理的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虽然,现在还没办法飞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凉!”剑介忽然不好意思起来,推着他向外,“回家了,该回家了!一起回去吧!”

    这一天,初次听说新世界的这一天,如同十二月的许多天一般,在平常的小打小闹中过去了。


    二月,有三人共度的暖融融炉边晚餐时间。

    三人中自然是包含了凉太和剑介,还有一位邀请方,金发的昂辉。不知对方最近在忙些什么,这段时间的碰面都如十二月的那一日般短暂。所以才有了这样,小小的聚会。

    即使坐在方圆几十里最豪华的大宅里,一吃上天才般的友人亲手制作的美味,心情便会稍稍放松下来。融洽的晚餐氛围中,话题渐渐转向远航。

    “凉马上要离开这片土地,变成海洋的孩子了吗?”还是那暗藏着温和、如今还有些不舍的视线,注视着他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说法……不过,嗯,确实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对方显然已经听说了,他和家人要转移到新大陆上谋生的事。这件事刚被父母决定下来,因为震惊、难舍与不情愿,他本还没想要如此早向他们提起。

    凉太盯着眼前的一盘鱼。鱼的体积较大,想必是从远海迢迢捕来的。此地人们信赖并依靠海洋生存,还曾经认为碧蓝的波浪就是世界的尽头。如今这个观念被推翻,人们首先想到的便是穿越它、征服它,甚至征服对岸未知的土地。

    凉太认为是甘心留在故地的自己过于狭隘。这块土地养育的孩子都应像剑介那样,向往宇宙,向往航海,向往远方。

    但他决不愿承认自己高贵的友人是狭隘的。于是他向昂辉问起对发现新大陆的看法,希望能探求到对方的态度。

    在等待他回答时,凉太转而凝望他的双眼。秀气的蓝灰色瞳孔在旁人眼中总有着超年龄的睿智,但他本人却否认。

    此时他在思考着,那双眼分明有些茫然困惑,凉太看见它们转向剑介,似乎想让对方先答此题。但剑介正埋头吃鱼,仿佛没在倾听聊天。

    于是凉太说道:“啊,无论现在有什么不满,近几个月要从这里搬走已经是可以确定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对方眼中的为难稍微减少,只是凝重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忽略掉了超出闲聊范围的话题,晚餐依然气氛融洽地进行着。只是凉太越发不明白剑介这会儿的注意力在哪儿。这一天他似乎吃了很多鱼,一句话也没说。


    四月,是家人们忽然忙碌地开始准备的时候,他能清晰感受到远航一日日迫近了。

    但许多年前的四月,尚有美好回忆。那是凉太与剑介第一次相见的时节。那时的剑介个子小小的,倒是分外可爱——当然凉太也差不多。

    那个黄昏他站在家后院。树木渐渐冒出新叶的四月,从树根下开始向四周延伸的一大片樱草也抬起了小小的花骨朵。“站在一堆花中的凉远看就像小姑娘一样。”剑介后来这么回忆道。

    “这种话完全可以不要说出来。”他有些恼怒地回应。

    那之后走进黄昏、树木与樱草构成的画面的,是肩上架着足有他一人高的望远镜筒从远处走来的小男孩。他在凉太家后院的篱笆边支起望远镜,专注地调整角度,将它对准广阔天空的某处。

    偶然的回头,他注意到树下的凉太,于是友好地向他挥挥短胖的小手。“喂,你好!这是你家的院子吗?”

    太可怕了,怎么会有这么自来熟的人,直接向陌生人搭话,你不觉得讨厌陌生人还觉得讨厌呢。

    他拔腿就往与剑介相反的屋子的方向跑。在渐渐西沉的暗淡光线中脚底一滑,摔倒在湿滑的四月的泥土上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啊!”他也同时叫起来。

    那家伙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十分吃惊,迅速地,凭借超强的运动神经直跨过围篱,哒哒哒朝凉太这边奔过来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跑啊?你没摔伤吧?”

    “一点儿也不劳烦您担心。还有,请不要随意进别人家里来。”

    “啊,不好意思……”

    凉太站起身,发现自己的话并无几分说服力——膝盖都沾上了黏糊的泥土,在其间若隐若现的还有几缕血红。

    是有些疼的,但和这个家伙无关,希望他赶紧走。

    “我带了手帕,至少……至少让我帮你把土擦一擦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需要,我自己也有。”

    剑介已经弯下身,十分郑重地擦拭起来。除去了泥污,白而纤细的腿上便有两块红得越发明显。这个小小的孩子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,但还是诚恳地对着它们,对着他道歉。

    白色手帕十分柔软,选择的品味倒是和凉太很相似。都说不需要了,就算是一样的东西我也讨厌用别人的。本想这么对他说,但凉太很快便意外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反感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他还奇妙地感应到,似乎在这个孩子面前,他所有的认生、挑剔、排他,都可以不算问题,就像是某种意想不到的契合。

    算了,破例陪这个正有些局促不安的家伙聊聊吧。“……你架个炮筒在我家院子旁边干嘛?”

    “啊啊,这个这个,”他似乎十分感激于凉太能主动和他说话,“这个炮……这个是望远镜,天文望远镜哦!”

    “那好吧。你架一个天文望远镜在我家院子旁边打算做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我想看看今晚天琴座的流星雨啦。”

    就像某个很老套的桥段一样,凉太还真不知如何接话。所幸对方继续讲起来:“很漂亮,真的相当漂亮啊,闪闪发亮的。我时常想象那是一列星光点缀的列车,正喧闹地经过头顶。”

    “那还真是不错呢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现在的我所能看见的天空,就是头顶这片狭窄的范围了。但是没关系!这片天空就像我一个人的小宇宙一样。有这么美丽的‘列车’正好要从我的小宇宙经过,想想就很激动,很想亲眼目睹,不是吗!”

    凉太始终记得四月的那一日,在从黄昏到夜晚的短暂时间里,他遇见了第一个眼里有星光的少年。那夜他们没有看见流星,但剑介笑着说没事的,总有一天他的双腿会变得足够强壮,那时他要旅行,要走向更远的地方,不错过任何一班闪闪发光的“列车”。

    凉太甚至还想象过剑介背起行囊离开家乡的画面。他自己当然是不会走的,因为不相信他也有强壮到足以触摸世界的那天,坐车坐船什么的又听着就晕……他只送剑介到草地与荒原的交接处,说些“一路顺风”之类的话。然后在不大的土地上日复一日过着平凡的日子,等待某一天那个少年回来了,和他谈论起一路奇妙的所见所闻。

    最后先一步走出故乡的竟是凉太。那日昂辉不经意提起远航时,他分明看见剑介眼里除了不舍,还有深深的羡慕与渴望。

    说来实在是令人唏嘘。我是不是恰好和他弄反了呢——凉太不止一次这么想。

    同样的四月站在同样的黄昏、树木与樱草之间,他无所事事,只是感受到眼前的那座房子正在被渐渐掏空,甚至连周遭的空气也一点点稀薄,令人空虚无比。而且,那道围篱边,没有了充满希望地握着望远镜,心向着天河的少年。

    已有几日没见了。剑他现在到底在哪里,在想什么呢?



    六月,船来了。

    凉太怀疑剑介最近在躲他——那么他一离开,两人便再也不会相见。

    不过当他收拾起书房的物品,最后一次看向熟悉的窗外时,意外发现踢球的大部队搬进了他的视野。毫无疑问剑介在人群中。

    更意外的是,他本以为在躲避告别的人居然中场退出,径直找他说话来了。

    虽然他很快便沉默着,似乎再也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语,但凉太仍感激在他迈入海洋前待在这片土地上的最后,还能有无言的依偎。

    父母的声音呼唤着,他要到码头上去了。

    “凉!”

    这是剑介今天第三次叫住他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他起身走到凉太面前,伸手将斜照的光线遮挡,在比四周更暗的空间里迅速吻了他。对方似乎浑身都是滚烫的,不过那样的温度停留不久,还没等凉太意识到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突然干嘛?”

    凉太消极地认为到了这时,怎样的表达都是无用的。他们的心一个向南一个向北,未来各自的道路却是翻转的。只能解释为命运,他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“关于航海,我有些事情想嘱咐。”他低下头,生硬地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这样的谈话或许还对事实更有益。他苦涩地点头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以前和凉说过星象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有过。”单纯对他的小宇宙感到好奇,凉太曾经向他学习过一些有关星星的小知识。

    “万一,我是说万一,”剑介反复强调,“万一哪天在大海上,船的轨道偏离了,仪器不听使唤了,迷路了,那就遵照星的指引吧,就像我说过的那样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又不掌舵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,总有回想起我的时候吧。”他的脑袋更低了,这样轻声问。

    “当然会有。”

    “凉,那时就看看星空吧,因为我们能看见的星空一定是相同的。虽然时间会有延误,但总有一天,总有一天,凉在想念我时看见的星空,会转进我狭窄的小宇宙……!”

    他惊讶地发现那双碧绿的眼里只剩悲伤与不舍,似乎他的心愿已不是“苛求”能亲自触摸世界,只要能守在眷恋的人身边便足够。凝视着他的双眼 ,凉太郑重地答应了。然后是他这方的,主动的吻别。

    “不要难过啦,心里想着‘启航吧!’试试看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不舍的少年的远航开始了。

    船行得比想象中快,前一秒他靠在船舷上,还能远远望见那个深色身影,是剑介在向他挥手。后一秒便有进港的船靠岸,挡住了小小的剑介,也隔绝了全部的他故乡的城镇,他人生至今短暂的时间里依存的土地。

    他以为那就是最后一眼,不会再见了。可当那船走得更远时,他又看见了剑介。

    个子不高的少年正沿着海岸飞奔,怀抱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物体,显得十分显眼。“凉!还没给你看滑翔翼呢!”

    “你傻的吗!”

    为什么这时候突然跑来说这个啊。

    他还想继续把他吼回去,忽然看见那片巨大的白色伸展开,从折叠处飞出了无数鲜艳的花瓣。那正是前些天还在他家后院怒放的樱草。

    “剑……真的是笨蛋啊。”

    他分明已经明白那个滑翔翼根本是无用的,不然也不会随手用它来拾花。但为什么,如今又将它扯起,在那边拼命地跑呢?

    “凉你还能看得见我吗!!”

    当然看得见啊挥了那么个傻东西整船的人都看得见。但是凉太一个音也没发出声,只看他随着船驶离陆地而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“我会翻过大海去找你的!飞过去——飞不过去就坐船——我一定会去的!”

    那个人造的翅膀有一瞬间被风填充起来,展现它基本的骨架,就像羽翼尚未丰满的雏鹰第一次摆出飞翔的姿势,就像身体尚不够强壮的少年第一次表露出跑向远方的意志。

    但也只有一瞬,很快地那个深色的身影在海滩上倒下,看不见了,白色的滑翔翼也在夕阳中渐渐瘪下来,最后都再不能见了。

    只有艳丽的花瓣在金黄色光线中起舞,甚至随风飞到了船上的凉太身边。它们也是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孩子呢,每一片小花瓣都盛装打扮起来,镶上金灿灿的裙摆,似乎想要陪着凉太远航。

    但它们已经死了,这光鲜的遗体还是没入水中比较凄美,漫长的海上生活只会让它们的遗体丑陋地干枯腐朽。夹在书中的花瓣也是一样。




FIN.

一则番外:番外

设定补充:补设

评论 ( 2 )
热度 ( 29 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